核心提示:蒋介石力邀吴稚晖为新主席,但却被其推辞。吴稚晖说自己“平常的衣服穿得很随便简单,做元首要穿燕尾服、打领带打领结,我觉得不自在”,还说自己“脸长得很丑,不像一个大人物”,“我这个人爱笑,看到什么会不自主地笑起来,不要哪天外国使节来递国书,我不由得笑起来,不雅”。
吴稚晖言行诙谐幽默。民国初年他任“国语读音统一会议议长”时,某次开会与王朴起了争执,性情暴躁且口吃的王朴在辩不过他后,破口大骂说:“老王八蛋!只会嬉皮笑脸,懂个屁!”与会人士闻言都愣住了,气氛当场变得很尴尬。只见吴稚晖态度从容,一点也不动气地缓缓说:“王先生,您别气昏了,稚晖姓吴,非贵本家也!”语毕全场大笑。
吴稚晖说他的文章乃是以“放屁放屁,真正岂有此理”之精神行之的。
吴稚晖不镶牙齿,认为“人老齿落,是个天然的警告,告诉你体力和消化力都衰退了,不能再馋嘴了”。他平时爱穿长袍,无论什么重大场合都是长袍马褂,可是纽扣多不齐全,喜欢穿布鞋,而且将裤脚塞进一双深色的长筒袜子里。还说“装饰墙壁与其挂字画对子,不如挂锯子、挂斧子,因为这些工具是机器的简单代表,用以制造物质文明的”。
1943年,国民政府主席林森病逝后,蒋介石力邀吴稚晖为新主席,但却被其推辞。吴稚晖说自己“平常的衣服穿得很随便简单,做元首要穿燕尾服、打领带打领结,我觉得不自在”,还说自己“脸长得很丑,不像一个大人物”,“我这个人爱笑,看到什么会不自主地笑起来,不要哪天外国使节来递国书,我不由得笑起来,不雅”。
吴稚晖对五四时期的海归颇不感冒,他说:“就像面饼,拿去国外炸一炸,回来就变成蓬松硕大的油条了。”
1947年,吴稚晖去参加国民大会,家里人说无论如何要做一件新棉袍,他弟弟吴菊初是裁缝,说这件事由他来办。当时他弟弟也七十多岁了,已有十多年没理本业,结果缝得七扭八牵,不成个样子。吴稚晖就穿了这件怪棉袍去南京出席国民大会,还当了主席团主席。
1945年,吴稚晖八十岁了,卫聚贤教授主办的《说文杂志》出了一期“吴稚晖八十大庆专集”。吴稚晖极不赞成,当即申明说:“我吴稚晖是偷来的人生,出生前,祖母曾托梦给外婆,说从阴间奈何池里用秤钩钩出来这个孩子,趁阎王爷打瞌睡时逃出了鬼门关,以左臂上有秤钩钩伤的伤疤为记。此子出生后,千万不能做生日,因为是阎王的逃犯,被阎王得知是要捉拿归案的。”
孙中山病逝北平后,吴稚晖受孙之托,在北平南小街创办海外补习学校,教育国民党高干子弟。学生二十余人,其中就有蒋经国,还有孙中山的两个孙子。吴规定写作文必须用毛笔,孙中山的两个孙子不肯写,说用毛笔写文章是秘书干的事。日后,吴在会上大发感慨:“我吴稚晖活到七八十岁,还没有用过什么秘书。好大的口气呀!官宦缙绅之家的子弟,如不严加管教,是非常危险的!”
清末,吴稚晖流亡日本。有一次讲演,他正一口一句“老太婆”地骂着慈禧时,突然裤带断裂,裤子滑落,他以手提着裤子,口仍不停。后来慈禧死后,他写文章骂慈禧“干瘪的乳头”,令人不堪下读。
吴晖稚曾以“无题”为题作诗一首,诗前自序是这么写的“夜半四时许,泄药之性发,急急开灯,披棉袍已来不及,知不能去到茅厕矣。即扯住棉袍角,在床前放手一撒,自然一地腥臭气熏腾,粪花四溅。又走茅厕撒个痛快,洗净臀部,进房收拾。然未喊老妈送炉灰一粪箕,并未喊小听差拿巨大拖粪扫做工,只花了面盆一只,刮墨刀两把,揩布一块,五点钟即大功告成。”其诗曰:“半个钟头半截腰,居然遮盖绝绝好。不是亲眼看见过,不信有此不得了。无锡常言称老小,人到老来就要小。出屎出尿平常事,还要装出大好老。”
吴稚晖曾作“论房事”诗:“血气方刚,切忌连连。二十四五,不宜天天。三十以上,要像数钱。四十出头,教堂会面。五十之后,如进佛殿。六十在望,像付房佃。六十以上,好比拜年。七十左右,解甲归田。”
孙中山的临时政府成立时,财政非常困难。吴稚晖便跑到上海大舞台,左手持西班牙鼓,右手拿把大折扇,身穿黑西装,脖子上围块红围巾,头上用红绳扎根小辫,扮作小丑模样登台,一边拍鼓,一边高唱自编的劝募歌,号召大家为新诞生的中华民国捐款。唱着唱着,他干脆跪在台上叩头不已,底下观众纷纷把银元往台上扔,有的甚至把金手镯、金戒指投到台上。
吴稚晖原本和汪精卫私交很好,但在汪精卫投敌后,他不客气地破口大骂汪精卫是“汪精怪”、陈璧君是“陈屁裙”,还发电报质问汪精卫:“卿本佳人,奈何做贼?!”
1935年,吴稚晖在北京与人谈起做官妙诀,乃大发高论说:“现代做官,确有妙诀。未登仕版之先,必须善于用气,用之得当,遂能做到大官。盖气分数种:曰耐气、忍气、下气、使气,甚至大发脾气。同时应当小气地方,虽一碗残羹,也要小气。若须大气地方,即使自己是一位微员,也要大气。切不可在应该耐气忍气地方而使气,下气地方而大发脾气,以及该小气反而大气,该大气反而小气。如通这样用气,就不患不达到气概十足颐指气使的地位。总而言之,谓之官气。”